攝影 & 文字: William Wang
19921206 墾丁礁石沙灘海岸
夏天到了,喝啤酒、嗑鹹酥雞、看世足成了平民化的娛樂消費,半夜住家附近大學校門口,等著買鹹酥雞的學生,長長一排,大家動作一致,雙手叉在胸前,一臉沒耐心的樣子,等著趕快輪到自己。
其中一位等待的男同學,突然間回過身,對著馬路上經過的機車大叫了一聲「冰箱」。機車騎士沒有猶豫,應聲停下,一個皮膚白嫩,身形豐盈的女學生,迎面朝著叫喚她的瘦弱男同學走了過來。她一張小臉,縮在一頂略小的安全帽內。雙手奮力一拔,一顆方方的腦袋,像軟糖似,從安全帽中彈了出來。
等待鹹酥雞的客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連那忙著賺錢的老板娘都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現在大家都看清楚「冰箱」的長相。白白胖胖的臉蛋,瞇著剩下一條線的眼睛,臉上看不出表情。腦袋和身子,上下兩團肉黏在一塊,看不見脖子,像是冰箱上下兩層。我不禁笑嘆,這「冰箱」竟然有著和自已外形如此相稱的綽號。
只是不知冰箱的愛人,這熱天和她睡在一起,倒底冰不冰啊?
有些人一生中換過好幾個綽號,有的綽號一拍即合,後來被人叫了一輩子,有的則因為時空、體形的改變,後來就沒有人再叫了。
年輕上學時的綽號, 多半用來開玩笑取笑同學,有些同學很在意這些帶有嘲諷性的稱呼,有些人則不然。能被人用不雅綽號稱呼一輩子的人,要不其心胸肚量異於常人,要不就是暗暗悶了一輩子。多數人聽到自己不喜歡的稱呼,則翻臉不認人或假裝沒聽見。
我身形瘦高,最常被人叫的綽號就是「落腳」、「竹竿」,國中升高中重考,住在補習班宿舍,剛好睡二號床,整整一年時間都被同學叫「老二」,「老二」是當時男同學們通稱男性生殖器的暗語,大家又正值青春期,對有點性暗示的綽號特別熱衷。而我總是想不開,無法接受這莫名加諸我身的俗名,所以天天都很悶,但室友們卻越叫越爽。
宿舍就寢之後,我總以假裝沒聽見的方式,來回應室友們半夜裡的聲聲呼喚。
在屏東當兵時,部隊伙食差,工作壓力大,我瘦得不成人形,每次拿公文去行政室發文,文書大姐一見到我,就當著我面大叫「牙籤」,叫完之後,辦公室裡大家都沒笑,她自己先捧腹大笑一場,笑夠了之後,才收下我給她的公文,幾乎每次都如此,漸漸她笑膩了,不笑了,但看到我時,還是不忘了冷冷的叫一聲「牙籤」。
這幾年跑工地現場,工人們叫不出我那文謅謅的中文名子,就都叫我「佰玖」(台語)。雖然我還差三公分才一百九,但這兩字四聲音叫起來簡潔又有力,我並不排斥。
他們說,「佰玖」真好,人家做工都要自己另帶「馬椅」(台語矮梯的俗稱),「佰玖」不用帶,他的「馬椅」早就帶在身上了。
背景音樂 --- Je M'Appelle Edouard (我的名子叫愛德華)
by Sandrine Kiberlain
J 'vais chez l'coiffeur, une manucure 我打算去剪頭髮修指甲
Je soigne mon cœur et mon allure 我照料我的內心和外在
J 'me fais masser, je fais les courses 我早上按摩並晨跑
J 'ai meme le temps d'tourner mes pouces 我同時轉動我的大拇指
{Refrain:}
Je m'appelle Edouard 我的名子叫愛德華
J 'ai quarante ans 我40歲
Je fume le cigare 我抽雪茄
Parce que j'ai le temps 因為我還有的是時間
On est plusieurs dans le même cas 我們有許多相同遭遇的朋友
On s'réunit pour parler d'ça 我們常常聚在一起聊天
J'prends mes petits déj' au lit 我在床上吃著鮮美早餐時
Pendant qu'ma femme est d'ja partie 我老婆正離開家門
Déposer les gosses à l'école 把孩子送到學校
Mettre l'essence dans la bagnole 並將車子加滿油
Alors qu'elle gagne notre argent 女人如此來賺取報酬
Je coupe les légumes en rêvant 我夢想著烹調好的蔬菜
{au Refrain}
Faut pas que j'vive c'que vit Hervé 我該不該見見Herve?
Lui et sa femme vont divorcer 他和他的女人已離婚
A force d'avoir tout assumé 沒有任何預兆
Elle a claqué la porte au nez 她甩門而去
Peut-être il va falloir songer 或許他該好好的想一下
Un jour ou l'autre à rebosser 哪天再重新開始
Je sais plus trop comment m'y prendre 我太了解該如何克服
L'homme et la femme à s'y méprendre 男人和女人之間產生的誤會
On est ensemble et puis on traîne 我們在一起進行的很順利